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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 實雨

你的問題都不太容易回答哩。你的朋友的「敲門」與「應門」一說,聽起來似乎是指靈感,但我想她的意思不只這些,那其中還有一些只有真的創作過的人才能意會的,探觸著自己的極限的藐茫感,與謙卑。

我的經驗是,零星的感動或某些情緒波動足以讓人提筆書寫,但還不足以讓人寫出小說,寫小說的竅門人人各異,共通的部份是,在題意上,是否有貫通整體的掌控能力,與操縱閱讀者感受的魅力(我通常較喜歡稱它是感染力),更普遍的條件是,堅忍,或說內在的能量夠不夠巨大,足以支持你耐受一切的低潮和勞累,琢磨出一部完整的作品,這方面,你所說的單純的創作渴望夠不夠用?我個人會說夠──在那渴望強大到你不寫出好作品絕不罷休的情況下。

希望獲得他人的肯定,這心理我也有呀,我認為這並不妨礙創作欲望之單純性,問題出在,你定義中的他人指的是誰?以我的經驗而言,我盡力不預設「書市裡期待什麼樣的作品」,我真誠地認為這是我對閱讀者最大的尊重,那麼我的「他人」指的又是誰?這不容易簡述,勉強簡述之,就是指「對於文學的期待較接近我所追求者的那些人們」。

你問道,我當初「動手寫傷心咖啡店之歌抱持的又是怎樣一種態度和想法」,嗯,算是魯莽,甚至是蠻橫,也就是說,我幾乎不管「別人是怎麼寫小說」,只憑一股渾然天真的爆發力,只知道我很想透過說故事的形式,表白出我在這都市生活中所遭受的疑惑和空虛,只顧慮我這樣論理是否傳達出心中的意念?只關心這樣敘事夠不夠動人?結果是,若干人同意,傷心咖啡店是一本「不太一樣的小說」,雖然它還是有不少缺點。希望這些經驗對你有些價值: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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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yeur2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